第50章 粗鲁见面礼

金陵帝王都，占了丟，丢了占。短命王朝，转瞬首都。

杀了战友，我轻松上阵，毫无牵绊。袁军武器先进，战斗力强悍，攻破南京城指日可待。我换身装备，又分到一把枪，开始对准城内国民党的部队射击。

“城内的部队属于黄兴管的，应该有上海宝山的人，邢教官、二狗他们会不会也在里面，如果发现他们我要不要开枪，操蛋的战争，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人讨厌上战场了。”我夜间休息时望向明城墙，感慨万千。

我一个人沿驻扎营地四周散步，其他人睡的睡，聊天的聊天，运动的运动。有一伙人鬼鬼祟祟地藏于黑暗角落分赃财物。我慢慢移步靠近，隐身暗处偷听他们的谈话。

“镇江地方穷没什么好抢的，攻破南京城，就有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等着我们。”一个人说道。

“还有很多美女，南京城遍地美女，我从小到大没有碰过女人。”又一个声音传来。

“哈哈，你小子一天天的光想女人了。”

“没办法，火气太旺，需要灭火，否则自燃了。”

众人笑笑。“各自装好宝物，散了散了。”又一人最后提醒。

角落处声音渐渐消失，一伙人返回营地。我小心翼翼地绕回睡觉的地方。“这帮当兵的跟土匪一样，我可不能让他们占小平鱼和杨瑶的便宜，杨瑶是我的女人，他们最好去红院楼，打死老鸨，如果他们不打死她我直接打死。投降袁军好处真多，既能打胜仗又能发财，还能随便占有女人。哼，我进城后一定找杨瑶，看看她还敢不敢不见我。”我意淫得自我陶醉。

战斗打得异常激烈，南京城内死伤惨重，守城变得希望渺茫。黄兴虽急令第8师混成旅增援，会合第3师反攻制胜，然而未能得偿所愿。当他获悉徐州失守，江西湖口兵败，28日夜便离宁赴沪。

“眼看金陵城保不住了，兄弟们加把油啊，胜利在望呀！哈哈！”袁军上下弥漫兴奋的氛围，每个人笑逐颜开。

8月初，冯国璋部攻占安徽蚌埠、临淮关、滁州。8日革命党人何海鸣潜入南京，宣布继续讨袁，随后组织第8师余部和第1师两个团坚守南京城。14日张勋部攻占紫金山主峰后，两军反复争夺天保城，至21日，终被袁军占领。23日，冯部逼近南京。27日，张、冯军会攻南京城。守军固守城垣和诸要点，日夜苦战，但在袁军优势兵力和炮火攻击下，部队死伤过半，终因孤军无援而失败。坚守20余日的南京城于9月1日失陷。

冲入南京城，我趁兵乱无纪之际，奔驰逶迤至汪夸日家。反复敲门始终没有人应答，我低头一看才注意到大门已经上锁，着急慌张的竟然疏忽细节。我翻墙闯进去，发现没有任何人。叔叔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，抽屉里空空如也，衣柜里干干净净。“他们去哪儿了，难道提前跑路避难了吗？”我想想，上下又转一圈，没有多停，翻墙出去直奔杨瑶家。

夫子庙附近到处是袁军，大家载歌载舞，欢呼雀跃。我装模作样地和战友们打招呼，避开人群，抄近路抵达名郡家园。

面前有两三个士兵，我的心狂跳不止。我急忙上前询问情况，对方说是游逛至此，暂未找到合适的目标。

我一听便懂他们四处游荡的意图，趁机告诉他们夫子庙秦淮河风景好，南京第一风景区，以便转移走碍事之徒。

“你怎么知道？你是本地人？”一名面相猥琐的士兵问。

“对，我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，这片区域特别熟。”我微笑答道。

“太好了，你带我们找找，哪儿有漂亮女人，哪儿有金银财宝。”

“呃……这一片没有，你们去新街口，那里是中华第一商圈，你想要的都在那儿。”

“怎么去？我们不知道，你当导游带路。”

“我有事要回家，家里老父亲病倒了，快断气了，再不回去恐怕见不到最后一面。”

“行吧，行吧，你回家吧，我们自己找。”

“好勒，你们穿过这条道，再右拐往前走就到了，沿路还可以欣赏风景。”

对方了解我是本地人，自然相信我的话，向我指的方向兴高采烈地走去。

“好险，这帮土匪竟然找到这里了，让他们发现杨瑶，非糟蹋她不可。”我一边自言自语，一边望向他们的背影，等彻底看不见他们，我又回头跑入一角落暗中观察他们是否返回。一切“安全”后，我才放心地踏入渴望已久的圣地。

小区远离作战中心，比较安全，没有遭到大面积破坏。相比几个月前的花草衰败景象，如今绿意盎然，勃勃生机。天堂和地狱同处一城，有的生命如昙花一现，有的人生命如纸薄，有的人凭栏处浇花品鉴，有的人匍匐地抚尸悲鸣。

“有钱人的家像世外桃源，没有半点火星。外面死的死伤的伤在他们眼里屁都不是。杨叔叔属于哪边的，如果是南边国民党，我可以耀武扬威地闯进去；如果属于北方阵营的，我要掂量掂量该怎么做，惹了不该惹的人，后果很严重。”我徘徊一会儿，摁响门铃。

出来一个佣人，和上次拒绝我的是同一人。看见是当兵的，佣人不敢怠慢，忙上前问候：“军爷，找哪位啊？”

“少他妈的废话，开门！”我厉声吼道。佣人吓得脸色苍白，颤颤巍巍地开门。我走进去高声喊道：“杨瑶，杨瑶，我知道你在家，在哪儿呢？”客厅没有人，厨房没有人，卫生间没有人。我快步跑到楼上，挨个房间找，楼道里回响浑厚的男人音。

“二楼也没有人，他妈的，去哪儿了，难道这次真没有在家？还有三楼，上去看看，三楼是她爸爸睡觉的地方，会去那儿吗？管他呢，先看看再说。”我一个箭步来到三楼，边喊边找。

“你是找我吗？”杨瑶突然出现，站在卧室门口，严肃认真地问道，“这次为什么变得如此粗鲁无礼？”

我懒得吭声，眼中透露邪光，慢慢逼近杨瑶。